第二十四章無法告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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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沒你的事了，回去照看二妹妹吧。”風雲仙斂目，唇角的笑意淡了幾分。
“奴婢這就回去。”小合額角沁出汗珠，與血液混合早已分不清哪是汗水哪是血。
“三妹妹，這樣你可滿意了？”風雲仙轉頭，面無表情睇向右方。
“姐姐處理方式，妹妹暫時無話可說。”
風青雅目送小合出了門口，堪堪收回視線。
掏手帕仔仔細細擦了擦手，笑容意味不明。
“二位姑娘慢慢聊，不過，樓中喜凈，請兩位知道些分寸。”錢掌櫃適時出聲，雖然是提了二位，眼睛卻是盯著風雲仙。
這姑娘氣質不凡，整治人頗有手段，可又怎樣？誰在這鬧事，就別怪他不客氣。至於風青雅，她幫了他一個忙，他樂意容忍一回。
“人不犯我我不犯人，還請掌櫃的放心。”風青雅笑容無害，話中有話。
風雲仙只微微頷首，心下做何感想，便不得而知了。
錢掌櫃只當二人答應了，不願考慮其他，使了個眼色給阿樂，二人先後各忙各的了。
偌大的樓，寂靜無聲。風青雅不願站著，找了張靠窗的椅子坐下。因為先前鬧出的風波，沒有人有招待人的心思，對面的風雲仙身側，一杯茶亦無人沏好送來。
不過，風青雅看風雲仙的樣子，就知她不是來喝茶的。
不過也是，來這地方的，又不是閑得無聊，真閑得慌的話，肯定上茶樓聽八卦了。
“大姐到這兒，有何貴幹？”垂下眼簾，纖長的濃密睫毛打下一排排的陰影，“莫不是得了什麽病，需要求醫？”
語畢，風青雅對著那張紅潤有光澤的臉，上下打量。
“既然妹妹問了，姐姐有事想請妹妹幫個忙。”風雲仙皺眉，指尖不知不覺撫上眉間。
一枚紅色的印記，在瑩白的手腕栩栩如生，風青雅因她撫眉的動作，看進眼中。
那個印記，好像……風青雅腦海閃現些細碎，想拼湊卻分外困難的片段。
她還想確認是什麽，擡頭想看一遍時，風雲仙放下手，指尖以上的肌膚攏於袖中。
“三妹妹，在想什麽如此入神？”風雲仙笑容淡然，眼底劃過暗色。“連姐姐問的話，都沒回。”
風青雅心中“咯噔”一下。
“沒什麽。”風青雅移開視線，強裝平常，“不知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廢材妹妹，能有什麽幫得上大姐的。”
說是調侃，實則，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成分。
“……別這麽說……”風雲仙錯愕兩秒，很快回神，輕笑，“三妹妹近日的厲害，我和娘，二妹妹見識過了。”
一副“你謙虛”的表情，風青雅卻聽得出來，話中的嘲諷與暗恨。
她近日的轉變，果然引起他們的註意了……
“大姐這麽說，我會驕傲的。”風青雅單手托腮，“一驕傲，就會忍不住把那些害蟲掐死。”
做了個“掐死”的手勢，風青雅深深看了風雲仙一眼。
“……呵，三妹的玩笑開得真好笑。”風雲仙面色變幻，“二妹妹受了傷，三妹妹若是能見得頌竹神醫，能將這個機會讓於二妹妹吧？”
理所當然的語氣，厚顏無恥的姿態，定力稍差的早就砸東西破口大罵了。
“大姐說什麽呢。”風青雅掩嘴一笑，“這得看頌竹神醫的。可不是我說了算的。”
無疑是搶的做法，風雲仙做起來可真是，說不出的得心應手。
臉皮這麽厚，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嗎？
“三妹妹不願意？”
風雲仙怔了怔，眼底劃過一抹受傷。
“大姐。”風青雅斂眉，清澈的目光，不帶絲毫的溫度，“請適可而止，裝傻充楞也該有個限度。”
風雲仙欲語，樓上傳來有人下來的腳步把，風青雅見是梅蘭，眼底劃過一絲緊張。
也不知，過了還是沒過……
“姑娘，小女風雲仙，想請神醫救救我家二妹妹。”風雲仙站了起來，第一時間說明來意。
梅蘭黛眉間微蹙。
“風大小姐，這種事請找錢掌櫃，奴婢下來，是找三小姐的。”梅蘭語畢，便將視線移向風青雅。
風雲仙碰了一鼻子灰，怨念的目光瞪向風青雅。
“梅蘭姑娘，請說。”
風青雅恍若未見，聽了梅仙的話，心中頗為忐忑不安。
“我家公子有請。”梅仙擡手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。
“怎麽可能……”風雲仙聲音失掉幾分往常的冷靜。
風青雅看了過去。
“對不起，我失態了。”風雲仙緩了緩神，露出一抹稱之為慘淡的笑容，“在這兒，姐姐恭喜三妹妹了。”
風青雅面無表情。
“哦？”風青雅隨後挑眉，看到對方不自然為止，似笑非笑，“大姐沒有別的事，想要跟我這個，即將去見神醫的妹妹說了嗎？”
在“神醫”二字之上，她咬字的力道著重了幾分。
“希望三妹妹，能幫幫二妹妹。”風雲仙頓了頓說道，“她受了很重的份，沒有神醫的醫治，十之八九得躺十天半個月。”
風雲仙面色十分不忍，雙眸之中，劃過一抹擔憂。
“這我可幫不了。”風青雅笑道，直視過去，“人有膽子作惡，就得有付出代價的覺悟。”
不顧風雲仙臉色如何的難看，她望向梅蘭，“梅蘭姑娘，麻煩你帶路了。”
“不敢當。”
梅蘭微一額首，便在前方帶路，風青雅沒再看遭冷落的風雲仙，隨人上了三樓。
三樓拐角處開始擺放著青花瓷花盆，裏面栽種著竹子，竹葉竹節無一不青翠欲滴，修剪得分外精致纖細。
風青雅一看過去，心中不自覺對其添了幾分喜愛。
“風三姑娘，前方就是公子所在之處，奴婢先行退下了。”梅蘭轉頭說道。
“多謝。”風青雅回以一笑。
前方掛著一串串的橢圓形白玉珠子，遠遠望去似有翠綠的色彩一閃一閃，形成一片唯美的珠簾。
“來都來了，不現身嗎？”
珠簾之中，如同脆玉相擊般好聽的嗓音傳出，在風青雅耳邊圍繞，又一圈圈淡開。
“怎麽會。”風青雅下意識回道。
很快回神，她為自己一瞬間的不自覺失笑。
“進來。”那聲音再度響起。
風青雅應了一聲，過去，只見冰玉般的珠簾每一串每一顆竹子，都鑲嵌一片嫩綠色的竹子。
綠意滴滴點點，莫名叫人止不住伸出手指，輕輕觸碰它的觸感。
這麽想著，她也確實這樣做了。
短暫在珠子上停留十秒，她撩開，走進珠簾之內。
屋子中間沒有神醫的蹤跡，風青雅扭頭察看，視線在窗口上時呼吸一滯——
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，她一時半會難以形容。
即使臉被一張青面面具覆著，可一頭散亂的發絲隨風飄揚，在陽光下，呈現出淡青的光華……
一襲青衣，身材修長挺拔，氣質淡而不冷，靜靜站在窗前，負手而立，直叫人遺忘了時光，希冀停留在這一刻。
寬大的衣袖垂於地上，袖口處繡著細嫩的竹葉，綠意盎然，生機盎然。
面具後的雙眼無波無瀾，無悲無喜，像極一瓶幹凈平和的水。
風青雅失神幾秒，回神後，為自己看呆了懊惱不已。
美男見過不少，這般不看臉，只看身姿氣質就看呆的，這還是頭一個。
不知，長得是不是極有殺傷力。
“神醫你好，小女子這廂有禮了。”
收斂心神，風青雅故作扭捏地福了身子。
“你的名字？”神醫不為所動。
“啊？”楞了楞的風青雅回過神，“小女姓風名青雅。”
“風家三小姐？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總感覺他的氣息涼了幾分，風青雅配合地抖了抖。
她沒和他結仇吧？不然，他甩一根銀針弄死她，簡直是分分鐘的事……
她一回應，神醫走向了她，微涼的指尖，輕輕擡起她的下巴。
“你……”風青雅眼中冷色一閃而過。
神醫渾不在意，察看兩秒，鎮定自若撤回了手。
“你想要臉，還是想要命？”神醫淡淡開口。
風青雅蒙圈。
看神醫取出白布擦拭手指的動作，風青雅索性移開視線，知道自己太敏感了，把人誤會了。
“二選一？”風青雅抹去下巴依稀殘留的觸感，“神醫，這是何意？”
“如你想的那樣。”頌竹言簡意賅。
“在命和容貌之間，我選……兩樣都要！”
風青雅擡頭與之對視，四目相對，無人閃躲。
“覺得我貪心？”風青雅率先笑了笑。
“未曾。”頌竹語氣不變分毫，“我幫你。”
風青雅眨了眨眼。
她沒聽錯吧？
“謝謝，可以告訴我，我中的是哪種毒嗎？”
風青雅憂心忡忡。
“你臉上的毒名喚“年華”，故名思議，每過一年，臉上的毒斑擴大，與此同時，耗損壽命，待女子二八年華一過，命如花朵調零。”
頌竹細心解釋，又細細補充，“這毒天雲國不存在，別國才有。”
風青雅如遭電擊。
“哪國？”風青雅面色冷凝。
“個人原因，在下無法告之。”頌竹的話讓風青雅覺得，一張陰謀的大網向她鋪天蓋地而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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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青雅目送小合出了門口，堪堪收回視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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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位姑娘慢慢聊，不過，樓中喜凈，請兩位知道些分寸。”錢掌櫃適時出聲，雖然是提了二位，眼睛卻是盯著風雲仙。
這姑娘氣質不凡，整治人頗有手段，可又怎樣？誰在這鬧事，就別怪他不客氣。至於風青雅，她幫了他一個忙，他樂意容忍一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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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雲仙只微微頷首，心下做何感想，便不得而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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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，風青雅看風雲仙的樣子，就知她不是來喝茶的。
不過也是，來這地方的，又不是閑得無聊，真閑得慌的話，肯定上茶樓聽八卦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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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印記，好像……風青雅腦海閃現些細碎，想拼湊卻分外困難的片段。
她還想確認是什麽，擡頭想看一遍時，風雲仙放下手，指尖以上的肌膚攏於袖中。
“三妹妹，在想什麽如此入神？”風雲仙笑容淡然，眼底劃過暗色。“連姐姐問的話，都沒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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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沒什麽。”風青雅移開視線，強裝平常，“不知我這個一無所有的廢材妹妹，能有什麽幫得上大姐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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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別這麽說……”風雲仙錯愕兩秒，很快回神，輕笑，“三妹妹近日的厲害，我和娘，二妹妹見識過了。”
一副“你謙虛”的表情，風青雅卻聽得出來，話中的嘲諷與暗恨。
她近日的轉變，果然引起他們的註意了……
“大姐這麽說，我會驕傲的。”風青雅單手托腮，“一驕傲，就會忍不住把那些害蟲掐死。”
做了個“掐死”的手勢，風青雅深深看了風雲仙一眼。
“……呵，三妹的玩笑開得真好笑。”風雲仙面色變幻，“二妹妹受了傷，三妹妹若是能見得頌竹神醫，能將這個機會讓於二妹妹吧？”
理所當然的語氣，厚顏無恥的姿態，定力稍差的早就砸東西破口大罵了。
“大姐說什麽呢。”風青雅掩嘴一笑，“這得看頌竹神醫的。可不是我說了算的。”
無疑是搶的做法，風雲仙做起來可真是，說不出的得心應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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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雲仙欲語，樓上傳來有人下來的腳步把，風青雅見是梅蘭，眼底劃過一絲緊張。
也不知，過了還是沒過……
“姑娘，小女風雲仙，想請神醫救救我家二妹妹。”風雲仙站了起來，第一時間說明來意。
梅蘭黛眉間微蹙。
“風大小姐，這種事請找錢掌櫃，奴婢下來，是找三小姐的。”梅蘭語畢，便將視線移向風青雅。
風雲仙碰了一鼻子灰，怨念的目光瞪向風青雅。
“梅蘭姑娘，請說。”
風青雅恍若未見，聽了梅仙的話，心中頗為忐忑不安。
“我家公子有請。”梅仙擡手，做了個邀請的手勢。
“怎麽可能……”風雲仙聲音失掉幾分往常的冷靜。
風青雅看了過去。
“對不起，我失態了。”風雲仙緩了緩神，露出一抹稱之為慘淡的笑容，“在這兒，姐姐恭喜三妹妹了。”
風青雅面無表情。
“哦？”風青雅隨後挑眉，看到對方不自然為止，似笑非笑，“大姐沒有別的事，想要跟我這個，即將去見神醫的妹妹說了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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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希望三妹妹，能幫幫二妹妹。”風雲仙頓了頓說道，“她受了很重的份，沒有神醫的醫治，十之八九得躺十天半個月。”
風雲仙面色十分不忍，雙眸之中，劃過一抹擔憂。
“這我可幫不了。”風青雅笑道，直視過去，“人有膽子作惡，就得有付出代價的覺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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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蘭微一額首，便在前方帶路，風青雅沒再看遭冷落的風雲仙，隨人上了三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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風青雅一看過去，心中不自覺對其添了幾分喜愛。
“風三姑娘，前方就是公子所在之處，奴婢先行退下了。”梅蘭轉頭說道。
“多謝。”風青雅回以一笑。
前方掛著一串串的橢圓形白玉珠子，遠遠望去似有翠綠的色彩一閃一閃，形成一片唯美的珠簾。
“來都來了，不現身嗎？”
珠簾之中，如同脆玉相擊般好聽的嗓音傳出，在風青雅耳邊圍繞，又一圈圈淡開。
“怎麽會。”風青雅下意識回道。
很快回神，她為自己一瞬間的不自覺失笑。
“進來。”那聲音再度響起。
風青雅應了一聲，過去，只見冰玉般的珠簾每一串每一顆竹子，都鑲嵌一片嫩綠色的竹子。
綠意滴滴點點，莫名叫人止不住伸出手指，輕輕觸碰它的觸感。
這麽想著，她也確實這樣做了。
短暫在珠子上停留十秒，她撩開，走進珠簾之內。
屋子中間沒有神醫的蹤跡，風青雅扭頭察看，視線在窗口上時呼吸一滯——
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，她一時半會難以形容。
即使臉被一張青面面具覆著，可一頭散亂的發絲隨風飄揚，在陽光下，呈現出淡青的光華……
一襲青衣，身材修長挺拔，氣質淡而不冷，靜靜站在窗前，負手而立，直叫人遺忘了時光，希冀停留在這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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美男見過不少，這般不看臉，只看身姿氣質就看呆的，這還是頭一個。
不知，長得是不是極有殺傷力。
“神醫你好，小女子這廂有禮了。”
收斂心神，風青雅故作扭捏地福了身子。
“你的名字？”神醫不為所動。
“啊？”楞了楞的風青雅回過神，“小女姓風名青雅。”
“風家三小姐？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總感覺他的氣息涼了幾分，風青雅配合地抖了抖。
她沒和他結仇吧？不然，他甩一根銀針弄死她，簡直是分分鐘的事……
她一回應，神醫走向了她，微涼的指尖，輕輕擡起她的下巴。
“你……”風青雅眼中冷色一閃而過。
神醫渾不在意，察看兩秒，鎮定自若撤回了手。
“你想要臉，還是想要命？”神醫淡淡開口。
風青雅蒙圈。
看神醫取出白布擦拭手指的動作，風青雅索性移開視線，知道自己太敏感了，把人誤會了。
“二選一？”風青雅抹去下巴依稀殘留的觸感，“神醫，這是何意？”
“如你想的那樣。”頌竹言簡意賅。
“在命和容貌之間，我選……兩樣都要！”
風青雅擡頭與之對視，四目相對，無人閃躲。
“覺得我貪心？”風青雅率先笑了笑。
“未曾。”頌竹語氣不變分毫，“我幫你。”
風青雅眨了眨眼。
她沒聽錯吧？
“謝謝，可以告訴我，我中的是哪種毒嗎？”
風青雅憂心忡忡。
“你臉上的毒名喚“年華”，故名思議，每過一年，臉上的毒斑擴大，與此同時，耗損壽命，待女子二八年華一過，命如花朵調零。”
頌竹細心解釋，又細細補充，“這毒天雲國不存在，別國才有。”
風青雅如遭電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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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個人原因，在下無法告之。”頌竹的話讓風青雅覺得，一張陰謀的大網向她鋪天蓋地而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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